开学前一天高老六同大六还有几个出门背煤赚钱的几个少年回来了，才十来天的功夫一个个都瘦脱相了。

一个个的在家都牛气哄哄出门才多久回来像个逃难的，连菜带饭高老六连吃两大海碗才停下来喘口气。

同样大喘气的还有大六两兄弟，大伯娘看着瘦得皮包骨的小儿子心疼得眼泪直掉“这在外面是吃不饱还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成这模样了？”

“饿倒是没怎么挨饿，但是睡不好，那山上的蚊子简直抓得起，老六拿了几个熏蚊子的药包我们晚上挤在一起睡才好点，但又热得要死，想赚钱那还不就得忍着。”大六满不在乎地边吃边说。

那这回赚了多少钱？

“我的学费我自己掏，妈你就别担心了。”大六没有正面回答。

“青松，你呢？赚的钱给妈收着，帮你娶媳妇。”大伯娘一个没哄到准备哄另一个。

“嘿，我自己拿着，青城让你收着的钱你都贴了谁了？我可不信你哄。”说着将碗一放人就一溜烟跑没影。

大六看了他妈一眼没做声，默默将饭吃完碗筷收拾好回屋去躺着，一会就鼾声雷动。徒留他妈一人坐在那里叹息。

而高家这边“哥，你们干活晚上都不洗澡的吗？看你现在简直和非洲难民有得一比。”高小九拿了一块肥皂给他让他好好洗洗。那洗下来的水简直可以用来当墨汁用。

等他彻底清洗干净高小九还正儿八经地给他摸了下脉，只是有些累着了，这个年纪的小伙吃两餐饱饭好好睡一觉一天就恢得活力四射。

“哥，你背煤赚了多少钱？”高小九悄悄打听。

“我赚十块，大六赚了十二块，高青松赚了九块花了六块，回来的路费还是大六帮他出的。”高老六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毛票分了高小九和小八每人两毛。“拿去买糖吃吧。”

小八拿到钱就跑到高小九看着老六“听说你考上高中了，我送个礼物给你做纪念吧。”

高小九跑回房间拿出相机“给你照张相吧，高中生。”

“这哪来的，有多少胶卷呀，你等会，我去找大六来和我一起拍。”高老六说完就没看到人影，一会就拉着睡得迷糊的大六出现“来给我们俩一起拍个合影。”

大六看到相机瞬间清醒，甚至条件反射一样抓了两下短短的小平头看到老六洗得干干净净再看看自己有点发黑的皮肤“九呀，留两张胶卷等哥好好去洗个澡再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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